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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R值

作者 姜素秋

  PR 值是一種簡單明暸的計算方式:依照人數均分成一百等分,如果你是 PR 值97,恭喜恭喜,表示你贏過了97%的人。

  臺北市大德國中的升學率向來獨佔鰲頭,每三名學生就有一名能考進臺北前三志願的高中。這樣出色的升學率,當然吸引眾多家長湧入大德學區。學區地段房價高昂,一般民眾只能望屋興嘆,但澆熄不了望子成龍的心,強大的父母想出了因應方式:用每個月台幣三千元的代價,遷入當地戶籍,從而取得學籍,這比起動輒數千萬的學區房價,十分划算。

  原本為輪班工程師的李文皓與藥劑師妻子何佳晏缺乏溝通,漸行漸遠,佳晏甚至外遇醫生,導致兩人離婚。文皓並不檢討自己缺失,反而把這一切歸咎自己的社會 PR 值不如醫生,才會綠帽罩頂婚姻破裂。他狠心與前妻斷絕往來,獨力撫養兒子明曄。文皓為了能接送與照顧幼子,轉職工作時間較為彈性的熊貓外送員,十年過去,文皓勤奮工作,父兼母職,悉心照顧明曄,明曄聰穎乖巧,名列前茅,文皓信心滿滿,相信兒子能按照他規劃的人生藍圖:大德國中-建中-臺大醫學院。他的兒子一定能夠爬上金字塔的頂端,成為社會 PR 值90的醫生,人生光明。

  臺北居大不易,尤其是大德學區,為了應付不斷高漲的房租,文皓收了兩戶人家的學籍租金:聶家與汪家。 聶家男主人聶廷睿,是屢次考不上律師的法律助理,自覺懷才不遇的他每個月付三千元給文皓,希望兒子能讓他揚眉吐氣。汪家的女主人是汪家水煎包的媳婦蔡簡瑛,由於婆婆重男輕女,她決定賭一口 氣,證明女人也能出頭天,她把希望寄託在獨生女汪郁馨身上。

  只要再過兩個月,三戶人家就能拿到大德國中的入學單,從此各奔前程, 互不相干。豈料,有民眾爆料加上市議員質疑這種買學籍的公平性與正當性, 並上電視台痛斥市長失職。市長震怒,下令徹查,民政局於是展開戶口訪查,要揪出買學籍的幽靈人口。

  今天,管區警察上門訪查戶口,來到文皓家,家中只有文皓一人,文皓謊稱三戶共居一屋,只是都上班上學去了。警察對於十坪套房竟然擠了三戶人家,提出合理懷疑,表示可能會再抽查一次。文皓一驚,趕緊通知其他兩戶, 從現在起必須住在一起,以免小孩被取消入學資格。於是,一個屋簷,三戶人家,萬千問題。

評語

在臺灣,遷戶口卡位學籍時有所聞。故事中政府頒布新政策,使得三個家庭為孩子進入明星學校而受迫同住屋簷下。架構清楚,溫馨動人,明確凸顯父母的期望與孩子的掙扎。不禁讓人重新思考孟母三遷、望子女成龍鳳圖的到底是什麼?